雍那样对镇北王和镇北军嗤之以鼻,他们的态度模棱两可,显然还是在观望期间。

南雍南迁的时候,跟着走的世家大族几乎都是长安一带、或者是像平阳那样位置特别北、容易被胡人捷足先登的位置。没走的那些世家,差不多就都住在黄河以南。

残留的世家、继续经营的豪族,还有或被他们推举、或借着乱世谋利的官员,光这三方势力就足够让镇北军喝一壶,这开局看起来十分的艰难,但就像平原之上的富庶一般,肥沃与危险并存,而这里的艰难,却也和破局并存。

正因为这里乱,才有机会让这里变得更乱,世家把持民生与文化的局面已经维持够久了,萧融受够了他们什么都要扒拉到自己家,宁愿死死藏着、直到藏到棺材里,都不愿意让黎民苍生看上一眼的态度。

到了管城便有人气了,走在官道上,经常能看到背着大包小包的过路人,胆小的低着头白着脸、迅速的绕开他们,胆大的则会跑过来问一句,是哪里又要打仗了么。

得知是镇北王要迁都,这些人的态度一般都是犹豫,他们既担心镇北王迁都就代表要打仗,也眼馋镇北王坐镇的地方带来的安全感。等到得知佛子弥景也在这个队伍里,他们就不犹豫了,当场拖家带口,加入到那些百姓的队伍里。

屈云灭:“……”

没出高原的时候,屈云灭几乎听不到这样的事,可一过大河,这种事就天天都在发生,萧融看着他那便秘一样的表情,把心里的嘲笑忍了,然后一脸温柔的看着屈云灭:“这便是仁德之名的好处,不费一兵一卒,也不需一字一句,仅仅听到这个名字,百姓就认,而且趋之若鹜,不说佛子,大王可听说过东阳王贺庭之?他的王宫里有两千门客,且每日都有新的士人前去投奔他,想来东阳王这辈子都不会再缺人手了。”

至于这两千门客里有多少个混吃等死的,这就不必告诉屈云灭了。

屈云灭抬眼,不怎么痛快的看着萧融。

萧融怎么总是在他面前夸别人,一开始是佛子,夸得天花乱坠的,然后是孙仁栾,给他的评价也特别高,后来连黄言炅那厮都夸上了,那就是个混账,跟他有什么可比性。如今更加的离谱,连贺庭之那个只会阿谀奉承的小人都比他强了!

谁不知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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